二十几年的春晚舞台上,巩汉林似乎总是那个操着一口南方口音的“小男人”,荧屏上他演的好人也不多。如果你认为这便是生活中的巩汉林,那就大错特错了,“绿豆芽”身材的巩汉林心中有着“大男人”的担当和责任。昨天来为电视剧频道开播的年代戏《六块六毛六那些事》做宣传,巩汉林和记者畅聊自己台上台下的生活。他说,是男人,说话做事就应该掷地有声、一板一眼。而无论小品还是戏剧,不真实的他绝对不演,这是作为艺术家的艺德和对社会的责任。
不接地气的小品绝不演
记者:龙年春晚没有看到你的小品觉得挺遗憾的,今年有没有开始在为春晚做准备了?
巩汉林:春晚有时候不是我们不参加,龙年我们本来排的那个小品,效果很好,(节目组)什么具体意见都没有,但是和春晚整体的主题氛围不对。我们的小品讲买房子,这是一个敏感话题,可能会让很多人看了难过,春晚是个要让观众乐乐呵呵高高兴兴的晚会,所以当时节目组也挺遗憾的,还想让我们在元宵晚会上演。
记者:那今年如果准备春晚的话,会吸取去年的教训,考虑主题欢乐喜庆一点的小品吗?
巩汉林:我排小品的唯一标准,就是要关注百姓生活,要真实接地气。我从来都不喜欢莫名其妙的搞笑,那种无厘头的吵吵闹闹可以信手拈来,但是没有一点价值,排这种小品就是“丢份”。当年我和赵丽蓉老师排《如此包装》、《打工奇遇》都是非常贴近百姓生活的题材。在每排一个新的小品前,赵老师都会跟我说:“汉林啊,你看这事像真的吗?如果不真咱就不要演了。”现在有些穿越的东西,都是坐在电脑前在网上搜罗些时髦的语言,拿到台上去骗观众,我觉得这不能算真正的艺术创作,真正的艺术创作始终是要源于生活,贴近百姓。
记者:不参加春晚,你会觉得失落吗?
巩汉林:当然不会。准备春晚是件相当辛苦的事情,排节目要排两三个月,每年除夕都在演播室度过,紧张到什么程度?这十几年,我只知道我前面的节目是什么,其他节目谁演什么统统都不知道。只有当你真正轻轻松松地可以在除夕夜和家人在一起坐下来了,你才知道除夕夜团聚的幸福是什么。现在“上春晚”这件事对于我来说,如果有机会有节目,我还是会一如既往地上,因为我要对喜欢我的观众负责,如果没有好节目,那就宁缺毋滥。
记者:《六块六毛六那点事》里面你演了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大反派,似乎在舞台上您演的好人也不多。
巩汉林:对,好人是不多。但我也演过,1994年在国际上得过好多大奖的电影《火狐》,还有1995年有部电视剧《而立之年》,我演的都是好人。当时为了《而立之年》还专门开了个专家研讨会,讨论舞台喜剧演员如何在银幕上塑造角色。我觉得我是可以靠演技征服观众的,演《火狐》的时候,没人看出来我是个那个在春晚上演小品的小品演员。我觉得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只有一个原则——演人,演人的人性,不管他是拙劣的还是优良的,都要把人放在第一位。就像我接拍影视剧一样,我的首要标准便是看其是否充满人文关怀,剧中讲述的人性本身能给观众带来什么启示。
“小男人”从不针对上海人
记者:你的太太这次也在剧里演出,好像还是专门欺负你的那个角色。你们经常一起演戏吗?
巩汉林:不论戏里戏外,她都欺负我呀,不然我哪会那么瘦?哈哈,开玩笑。我们一般都是打包,本来我俩就在一个团里,就是一个节目。
记者:这么多年来,你的舞台形象都被观众认为是“上海小男人”的代表,总是要被老婆欺负的,可实际上你却是东北人,生活中你是怎么看待小男人和大男人?
巩汉林:这点我得澄清一下,上海人大概很反感我,我从来没说过我舞台上的那种表现是指上海人的,但的确误导过不少人,我知道真正的上海男人可不是这样的。1980年,我从大连坐船第一次来上海的时候,可能由于长得比较瘦弱吧,就被误认为是上海人;1990年和岳红那个春晚小品《打麻将》因为我用了南方口音演出,从此就“被上海”了,可我是地地道道的东北人。我觉得“大男人小男人”其实是人格的问题。男人做事情就应该掷地有声、有板有眼,小到对家庭负责、大到对社会负责。
记者:那你和太太平时相处的状态是怎样的?
巩汉林:我觉得两个人之间要互相关注互相谦让,谦让到一定程度就是爱情了。生活要讲究情调,我们至今每年都会过情人节,点根蜡烛,红酒小酌,虽然我并不会喝红酒。春节的饺子,我们一定自己包,自己包的才有感情在里面,而且我们至少要包三种馅,韭菜、蛋皮、番茄、牛肉……生活就该是这样五彩缤纷,就像我今天穿的这衣服一样。
记者:你有什么养生之道吗?
巩汉林:就是减肥啊!(记者诧异,您这身板需要减肥?巩汉林露出一脸狡黠)干家务——我二十多年来一直保持这身材,都是干家务干出来的,我从来没啥颈椎病腰间病的,那都是天天扫房子锻炼出来的。
记者:都说喜剧演员在生活中其实挺严肃的,你在生活中还挺幽默的吧?
巩汉林:我还是挺严肃的,哈哈!中规中矩是我的生活态度,我会把生活和工作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