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 间 夏季某天下午。
地 点 敬老院。
人 物 老刘——敬老院的老人。
老黄——敬老院的老人。
小花——敬老院的工作人员。
(敬老院里两位老人,老刘和老黄刚领完点心回屋。进门。
(老黄画外音:“小张麻烦你了,再见!再见!”
(老刘气冲冲进门,把饼干放在桌子,转身坐在椅子上,不理老黄。
老 刘 (重复)就没这么欺负人的!
老 黄 这又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老 刘 你心里比我清楚!
老 黄 (不解地)我?噢,我明白了。不就比你多一块饼干吗?来,你吃我的?
老 刘 我才不吃呢!我享受不起。
老 黄 那我还不给你了呢!(要去拿老刘沏的茶喝)
老 刘 我沏的。
(老黄、老刘各自坐在自己的床上,不说话。
老 刘 你评评这理,有他们那样的吗?!凭什么多给你一块,少给我一块,这是原则问题,这不是看人下菜碟吗?
黄 (反驳)那你能怨人家吗,你整天拉了个驴脸给人看,人家多给我是觉得我和蔼可亲,不像你……
你也不害臊!为了几块饼干,嬉皮笑脸地讨好人家。丢人!
老 黄 (有所悟)噢,我明白了。我说这几天你老小子总跟我闹矛盾呢,不就是小花分枣糕时多给了我几个枣吗?
老 刘 跟那没关系,你提小花干嘛?
老 黄 我就提,我还告诉你了,人家小花吃炸酱面的时候,还拨给我肉吃呢。人家就是看上我了。
老 刘 你也不害臊!
老 黄 (不依不饶)你看看你的饭盒也不刷,边儿上全是泥,眼镜也不擦。你大中午,自己不睡也不让别人睡。拄着拐杖,声音还特大。(解气的)你不讲卫生,我气死你一个老倔驴。
老 刘 你!(气得说不出话)我跟你呀,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明天就搬老林屋住去。
老 黄 去吧,去吧!
[老刘坐在椅子上,不理老黄,老黄正准备上厕所,被老刘发现抢先一步冲进去,
老 黄 (气愤)你这老东西,每次人家上厕所的时候,你也不管人家急不急,哧溜一下就跟个贼似的就进去了。
[过一会老刘出来了发现老黄回到床边坐着呢。
老 刘 (得意地)你怎么不去了!
老 黄 我让你给气憋回去了!(赌气地)你把我的枕巾还给我。
[敲门声。
老 刘
老 黄(问)谁呀!
老 黄 (冲老刘)去。开门去。
老 刘 昨天还是我开的呢。
老 黄 去,开门去。
老 刘 (不耐烦地走过去开门,问),谁呀。
小 花 (在门外)是我。
老 刘
老 黄 (非常高兴地,齐声)来了!来了!(打开门)
老 刘 是小花呀!
老 黄 来来!快坐!(把小花让到自己床边)
老 刘 (不满地)来,小花坐我这儿。(用手拉小花到自己床边)
小 花 坐哪儿都一样。
老 黄 小花吃饼干吧。
小 花 不吃了,谢谢!
老 刘 小花,喝水。
(拿出洗好叠整齐的衣服,递给老刘一件)老刘,这是你的床单,我都洗好了,给你拿来了。(转头对老黄)老黄,这是你的裤子,也都洗好了。
老 刘 小花。你好几天没来了。我这头发又长了,你看你是不是给我扫扫边。
老 黄 (假装腰疼)嘿哟。不知怎么了,我这几天一到这会儿就腰疼,小花你给我捏捏。
小花就要到老黄床前,给老黄捶腰。
(生气地端着沏好的茶走过去)老黄喝口水啊!(故意将水倒在老黄身上)
老 黄 你烫着我了!(直起了腰)
老 刘 (冲小花说)好了,他没事了。(揭穿老黄)
小 花 你们两个老家伙,挺大岁数还在这逗气儿,真拿你们没办法。刘哥、黄哥,我跟你们说一件事……
老 刘老 黄说吧,说吧。
小 花 你看隔壁这老林……
老 黄 老林哪,半身不遂,身体不大好。你放心,有我们老哥俩呢,我们会经常照顾他的。
[老刘点头。
小 花 可他这病得有人老盯着,我……我……。明天就搬过去住了。
(老刘、老黄惊异地看着小花。
小 花 噢,老刘,赶明儿我还给你洗衣服。你看,你送我的镜子我还带着呢!
老 刘 拿着吧,拿着吧。(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小 花 (转身)老黄你送我的针线包我也拿着呢!赶明我还给你洗补袜子。
[小花拿出喜糖分别送给老刘、老黄。
小 花 老刘给你、老黄给你。那我就先走了,记住明天早上八点去暍喜酒。
老 刘
老 黄(齐声)噢、噢,记住了。(沉默,看着小花推门走出去了)
老 刘 你老小子什么时候送小花的针线包啊?
老 黄 你管得着吗?你不是也送人家小镜子了吗?老刘、老刘。(神秘地)过来!来,过来!
老 刘 什么事呀!(坐到老黄床边)
老 黄 告诉你吧,我年轻的时候跟老林是一个厂子的,老林风流着呢!
老 刘 是吗?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老 黄 我们厂子当时有个叫小玲的,他就跟人家勾搭上了,老不正经,早晚叫公安局给抓去。
老 刘 真是小看这老小子了,平时不言不语的,怎么把小花给勾搭过去的,八成是眼神。咱老哥儿俩别在屋子里窝着了,出去蹈挞蹈躂鸟去。(说着提起鸟笼子)
老 黄 (拿过饼干盒,从中拿起几块递给老刘)给你!(递饼干)大的给你,小的给我。
老 刘 (很高兴,突然发现)你那上边是什么。(指饼干)
老 黄 奶油啊。
老 刘 那我这块怎么没有啊。嘿,你这老小子!
(老黄快速将饼干送入嘴里。老刘追出来,一起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