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 间 星期天的黄昏。
地 点 一个中等水平的小家庭。
人 物 李科长——刚刚升了基建科的科长,工作非常忙,对妻子十分忍让。
妻一与丈夫在同一个单位,没什么事业心,只要求丈夫对自己好,脾气急躁。
王大妈——仁街道特好事、工作特认真、爱管闲事的老太太。
(幕启:李妻正在沙发上看杂志。电话铃响了。
李 妻 (接电话)喂,哦,王大姐!唉呀,吃什么饭呀,都吃一天方便面了。老李呀,自从当上了这科长就像兔子上不了道似的。什么科长,就那么大点儿官算什么。什么?打麻将。好,什么时候?明天上午9点。打什么吗?大了我可打不了,行了,明儿见。(挂上电话就躺在沙发上,丈夫敲门也不开)
李科长 哟,你在家。在家怎么不开门呀!别睡这儿,睡床上去,快!你病又真?(伸手去摸妻子的头)
李 妻 你才病了呢!
李科长 哦,跟我逗,是不是?(挠妻子痒痒肉)
李 妻 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李科长 累了一天了,快给我倒点儿水。
李 妻 没水了。
李科长 你在家里一天也不烧点儿水。
李 妻 凭什么我在家就得烧水!
李科长 唉,你是不是有意见。你看你这浑身上下,哪有点儿女人味儿?
李 妻 我没女人味?你找个有女人味的去!
李科长 你别以为我找不到,我要真找,你还别哭。
李 妻 就你呀,做饭去吧!
李科长 怎么又让我做饭?我不做。
李 妻 做不做,做不做?做不做?(边说边逗丈夫)
李科长 好好,我做,我做。吃什么呀?
李 妻 京酱肉丝,少放点儿酱,多切点儿肉。
王大妈 (敲门)有人吗?
李 妻
李科长来了,来了。(两人迅速换衣服,打开门)
大 妈 哟,忙哪?唉呀,科长怎么也在家呀,难得呀。你可忙呀,总也看不到你。
李科长 坐、坐,大妈。唉(对妻子),你也别站着?去给大妈倒杯水。
李 妻 唉,对,你看我给忘了。大妈,真不好意思,没开水了。
大 妈 没关系,没关系,我也不渴。
李科长 大妈,要不吃个苹果?(递过一个苹果给大妈)
大 妈 行,行!
李科长 唉,你坐这儿,跟大妈聊会儿。
李 妻 唉,大妈,您什么事儿!
大 妈什么事儿!嗨,我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收电费吗?这个月加上个月一共是79块5毛钱。
李 妻 哦,老李呀,你把钱放哪儿了,我去拿。
李科长 上衣口袋里,你去拿。
(李妻下场拿钱。大妈与科长闲聊。
(李妻上场。
李 妻 (给大妈)您数数,找我5角钱就行了。
这东楼西楼,零钱都找没了,你看这……
李科长 不就五毛钱吗?算了、算了!
李 妻 大妈,明儿你看见我,再给我吧。我不着急!
大 妈 那行,明儿你记着跟我要,不然我就忘了。那我就走了。
李 妻大妈,坐会儿吧。吃了饭再走吧。
大 妈 不了,我拿着这苹果。老李,我走了啊,走了。
[李妻送走大妈,回过头看着老老李。
李 妻 起来,你还跟个人似的,你挺有钱啊,五毛钱就不要了,没五毛钱商店卖东西给你吗!
李科长 我现在都是科长了,不能让人笑话。
李 妻 我早看出来了,自从你当了这个科长,就没往好地方赶过。
李科长 你真是,你麻不麻烦。
李 妻 我早知你嫌我烦了。
李科长 行了。你知道别人都说你什么阴:
李 妻 说我什么?说,说。
李科长 说你泼妇1
李 妻 好啊,说我泼妇,我就泼好了。我怎么了!
(两人打起来,丈夫把妻子推倒在地。
李 妻 好啊,你打我。你!
李科长 我什么时候打你了?
李 妻 你打了,你打了啊。(大哭大闹)
大 妈 (这时候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五毛钱)啊呀,怎么了,这才刚走一会儿,你们就打起来了。啊,怎么回事?
李 妻 大妈,他打我。
大 妈这还得了,多好的媳妇,你还打人了。你!
李科长 我没打她。
李 妻 你就打了,就打了!
李科长 我打了又怎么样?
李 妻大妈,你可全听见了1
大 妈 没事儿,孩子。大妈替你做主,你能跟他过,就跟他过,不能跟他过,就跟他离,跟他离。
李 妻 大妈你说什么呢,你来干吗的呀!
大 妈 劝架呀!
李 妻 有你这么劝架的吗?你劝得我们都要离了。你真老……
大 妈 老什么?
李 妻 我跟你说不清楚……
大 妈 啊呀!小李,你说我这为了谁。这还不是为了她吗?
李科长 您还是别添乱了,赶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挥手让大妈出去)
大 妈 给你五毛钱。给……(把五毛钱扔在沙发上)
(李科长和李妻一齐推大妈出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