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 间 临近申奥的一天上午。
地 点 375路车站。
人 物 老公 老婆 老太太 小燕卖冰棍的 女大款 小保姆
(一对农村夫妇来北京参加北京申奥万人长跑团。
(灯光起。
卖冰棍的 啊,冰棍——三个圈的冰棍,冰棍。(走上前问女大款)哎,大姐,我想问一下北京申奥万人长跑团什么时候来呀?
女大款 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卖冰棍的 哎,不是,我就是想问问那冰棍好不好吃?
小保姆 挺好吃的,奶油挺多的。
卖冰棍的 那我说的吗,那我做的冰棍,不、不、不,我卖的冰棍能不好吃嘛。
小保姆 你是不是想多卖几个冰棍呀?
卖冰棍的 那运动员从这跑过去多累呀,吃几个冰棍解解渴,那也不是为申奥做贡献了嘛。
(小燕上场。走过去一看,地上扔了两张冰棍纸,过去忙问。
小 燕 大姐,(问小保姆)这冰棍纸是您扔的吗?
(小保姆摇了摇头,用手在后背指了指身旁坐的女大款,示意是她扔的。
(小燕走到女大款身旁。
小 燕 阿姨,这冰棍纸是你扔的吗?
女大款 (一愣)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小燕看到旁边有一个卖冰棍的,忙走过去。
小 燕 我们这儿不让卖冰棍,大姐。
卖冰棍的 谁说这儿不让卖的,你是干吗的?
(小燕被逼地向后退,说不出话来。
卖冰棍的 你是工商,还是税务,你管我干嘛呢?
(小燕被逼的不行了。
小 燕 (大声喊)老姨!
(小燕是老太太从东北乡下带来的,叫老太太“老姨。”
老太太 (是个东北人)咋的了,咋的了!
小 燕 老姨,我一件事、一件事的跟你说,这冰棍纸(指着女大款)她扔的!
老太太 (手里拿着一个啤酒瓶子指着女大款)哎,同志,这冰棍纸你扔的?
女大款 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老太太 (大声地)扔冰棍你不知道呀!罚款,一张两块五,两张五元,(看着小保姆) 说:“你的钱呢?”
小保姆 我本来不想吃,是大姐让我吃的。我没钱。
女大款 钱不是一块都给你了吗?(一共给了十元钱)
老太太 小燕,你兜里有没有零钱,再开张单子。
小 燕 (拍拍兜)没有。
女大款 (叫小保姆)小红,去,再买两根雪糕。
(女大款和小保姆打开雪糕。女大款忙往地下扔。
小 燕 老姨,你看,她又往地下扔了。
老太太 让她扔,她有钱。
女大款 扔呀!(叫小保姆扔)叫你扔,你就扔吧。
小保姆胆怯,犹豫地扔在了地上,手上不时地指着2、5,2、5。
(小保姆、女大款下场。
[小燕和老太太走到了卖冰棍的跟前。
老太太 (用啤酒瓶子指着卖冰棍的)谁让你在这儿卖冰棍的?
卖冰棍的 谁说不让我在这儿卖冰棍的。你是……。干什么的?
老太太 我就是管你的。(用脚踢了踢冰棍箱子)快走!
卖冰棍的 我走。我走还不行呀!
(小燕拉着老太太。
卖冰棍的 大姐,看你长那样吧,天生收费的命。
老太太 (气的不行了)哎,我就收费的了。怎么了,你过来!
卖冰棍的 看你前奔,后勺子、金鼻钓、大饼脸、三角眼、鸡屁眼嘴、罗锅腰、X腿。
(小燕拿着瓶子向卖冰棍的比划着。
老太太 燕儿呀,回来吧!人家走了。你来劲了!
小燕:老姨,你今天不拦我,我就废了她。
老太太 燕儿呀,就你这性格……。你干收费,那我从老家把你带出来容易吗?你以为我不害怕呀,那刚才有一个男的喝多了,吐一地,我不照样罚他呀!赶快,把冰棍纸捡了。(用瓶子指)一会那万人申奥长跑团就来了。
(小燕看着老姨拿着瓶子,想扔到垃圾筒里,可是老姨怎么也不放。
老太太 咱们得严管,知道不?走,咱们到那边看看去。
[一对农村青年夫妇上场。老公背着老婆,老婆因憋了一泡尿,所以很痛苦。
老 婆 哎呀,老公你别在抖了,再抖我就憋不住了。老公,这里是申奥万人长跑团的起点吗?
老 公 可能是吧!(要放下老婆)
老 婆 哎,你别把我放下来,你放下来就是不爱我。
老 公 (无奈)这跟我爱不爱你有什么关系呢?你忘了你在农村地垅子里摔得眼睛跟熊猫似的,城里的地钢硬硬的,摔坏了怎么办?
老 婆 那行吧,那就把我放在前面的凳子上吧!
老 公 就到那凳子!(刚把老婆放在凳子上,老婆尿已经憋的不行了)
婆 (用帽子给老公扇着风)老公,你可真疼我呀!来,让我给你舒服舒服!
老 公 (不耐烦地坐在地上)去、去、去。
老 婆 (委屈地)你赶快给我起来,你有痔疮,你不知道呀?
老 公 你吓病了吧,啥都往外冒呢?
(老婆一边憋着尿,一边听着老公的骂。
老 公 你来干什么,不知道呀,赶快收拾收拾走了。
老 婆 不行。老公,我实在憋不住了!
老公左看右看,想让老婆到车站里上厕所,可是老婆已经憋到极点了,忙跑到车站牌后面。
老 婆 老公,你可给我看住了!
老 公 那你拿我这帽子接吧。
老 婆 那能接住吗?
老 公 (不明白地挠挠头)这里有塑料袋,为啥接不住呢?
(这时收费的小燕正巧走了过来,看一男子眼神不正常,起了疑心,继续观察,两个人的眼神你逃过我,我逃过你的。
老 公 (无奈地唱起歌来)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
[这时老婆高兴地出来了。
老 婆 哎呀!老公,太爽了!
(向老婆使了使眼神,大声喊)没啥事,别瞎说话!快走。(拉着老婆要走)
小 燕 (观察了半天)站住!(往车站牌后面一看,吓了一跳)老姨!
老太太 又咋地了,又咋地了!
[小燕忙拉着老姨往车站牌后面看,老太太吓了一大跳。
老太太 这是谁呀?谁干的呀?
(小燕指了指夫妻俩。
(这时夫妻俩正坐在椅子上发抖呢。
老太太 (走过来,气喘着)这是不是你们干的?
老 婆 (话还没说完)大姐,这是我们干的!
老 公 我们什么也不知道。(用手示意老婆)
老太太 又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小燕,开100元的罚单!
(夫妻俩一听100元,吓得直哆嗦。
(老婆用手捅了捅老公的手,让他不要紧张,又挤了挤眼。
老 婆 (向老太太跟前迈了一步)哎,你咋知道是我们干的呢?
老 公 对、对、对!你咋知道是我们干的?
老姨,我刚才看见她出来了,还提着裤子说“爽”。
老 婆 哎?那我裤子掉了不能提呀?
老 公 那没准是谁洒的矿泉水呢?
老太太 是矿泉水是吧,那你过来看看。你家矿泉水是黄色的呀。
老婆(示意老公)那就是桔子汽水!
老太太 你说是桔子汽水,那你过来闻闻。
(老太太拉着老公。小燕拉着老婆。
老太太 你们跟我耍赖是不是?燕儿,把小张、小五、小李、小栗都给我叫来,带上电警棍。
(夫妻俩吓坏了,忙着拉住她们。
老 公 (拦着老太太)大姐,有话好好说,别生气呀!
老 婆 (拦着小燕)大妹子,别叫那么多人呀,怪吓人的,咱慢慢谈。
老太太 我就问你这事是不是你们干的?
老 公 大姐,我觉得这是一个误会!
老太太 误会?误会是不是,燕儿。(给小燕使了一个眼神)
小 燕 老姨,我知道了!
老 公 站住。大姐,能不能少罚点儿。
老 婆 便宜点儿,大姐。
老太太 跟我讨价还价,是不是?
老 公 不、不、不,老婆快拿钱吧!
(夫妻俩前前后后才掏了八十元。老公拿着钱交给老太太,嘴里还唱着东北人的歌。
(唱)俺们这疙瘩都是东北人。
老 婆 (唱)东北人,东北人!
我知道你们是东北人,可是你们也不应该在这儿……啊!去,燕儿,查多少钱,你们在这儿那不光是品质问题,还是那个……
小 燕 (补充)性质问题。
老太太 一会儿那万人申奥长跑团从这儿经过,那像什么样子?
小 燕 老姨,才八十元,差二十元。
老太太 怎么就八十元?
老 婆 (掏兜给老太太看)都给你了,没有了。
老太太 没有了?
老 婆 没有了!
老太太 真的没有了?
老 公 有!(拿出旅行包)快,媳妇,给大姐介绍一下咱们家乡的土特产品。
老 婆 行!
(燕儿这时蹲在地上好奇。
老 婆 小妹,这是家乡特产大枣,新鲜的,尝尝。
(小燕吃了一个。
老太太 燕儿,别那么没出息!
老 婆 大姐,你别生气,还有咸鸭蛋呢,自个家的。咸了,别急!分你们一半。
太太 我要这儿干嘛?我们要钱。
小 燕 要钱,拿钱来。(逼老公给钱)
老 公 (急了)咋地呀,你们想干啥呀?钱也给你了,东西也给你了,你们欺负人呀,小样儿的,你信不信我撅死你。
老太太 (气了)你撅呀,我怕你呀。
老 婆 (一看事情不妙)老公,你干嘛呀,咱没有理你不知道呀?我就不应该跟你出来,你说你能干点儿啥。走了四个前门,我说北京怎么那么多前门呢,原来都被你走了。
老 公 那我哪儿知道它北京地铁是个圈呀!
老 婆 你傻呀,我告诉你,我今天要参加不了万人申奥长跑团,我就跟你没完。(说完蹲在地地上哭)
老 公 老婆,你别哭了!
老太太和小燕议论。
小 燕 老姨,她是长跑运动员呀。
老太太 你快去间间。
小 燕 大姐,你是参加申奥长跑的呀?
啊!
老太太 (在一旁)那也不像呀1
(把老婆扶起来)老婆,来,站起来把外衣脱了让她们看看。(脱下外衣,里面是长跑装)
老太太 还真是呀!
(老婆到椅子上又哭了。
(冲着老太太与小燕)跟你实话说吧,那我老婆在村里跑步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呢。那俗称“草上飞”,一步能迈五个地垅子,要不是向第六个地垅子冲刺的时候把脚伤了,那也是奥运会选手呀!(走到老婆跟前)老婆,别哭了,都怪老公不好,连个起点都找不到。
(老太太与小燕商量。
老太太 燕儿呀,刚才老姨是不是太狠了,罚的太多了?
小 燕 是有点儿,老姨!
太太 那你把他们叫过来。
小 燕 哎,行。
(小燕走过他们夫妻跟前,拿着八十元钱。
小 燕 大姐,给你钱。
老 婆 咋地了,不罚了。
与小 燕 大姐,我老姨让你过去。
老太太 快过来吧。拿着钱,我今天不罚你了。我不是给你面子,那我是给那五个圈的面子(指了指车站牌上的申奥标志),知道不?快点儿,那申奥长跑团马上就开始了,快点儿,收拾下东西去吧!
老 婆 哎,谢谢大姐!
(夫妻俩朝起点的反方向跑去了。
老太太 (指了一下起点方向)哎呀,这边,这边。
(夫妻俩忙谢过老太太。
老太太 快点儿吧,加油呀,为咱东北人争光呀!(目送他们走)
小燕 老姨,你快看,比赛开始了!那位大姐跑前面了!
(老太太和小燕站到了椅子上。
老太太小 燕齐喊:加油!加油!加油!
(音乐起,灯光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