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 间 我们生活的今天,某个春天的上午约十一点。
地 点 客厅。
人 物 冬琴-24岁,某外企女职员。
父亲—58岁,玉芳的父亲,在家操持家务。
小王一25岁,某服装公司的设计员。
小兰-18岁,玉芳的亲妹妹,一个疯子。
家的客厅中满地狼籍,沙发垫子和杂志被扔了满地;饭桌上的花瓶躺着,沿着桌布向下滚水;花掉在地上,旁边还有一堆玻璃杯的碎片。
(冬琴掀开帘子,扶着父亲从里屋走出来到沙发上坐下,俩人显得都很疲累。
[冬琴按了按父亲额头上包伤口的纱布。
冬 琴 爸,怎么样还疼吗?
父 亲 (怕女儿担心,苍白地一笑,拦下女儿的手)我没事儿。
(父亲拦手时无意中触及了冬琴手臂上的淤青处,冬琴抽搐了一下。
父亲 你怎么了?
冬 琴 (故做无事)没什么!(为了逃避父亲的目光,忙起身来到桌边给父亲倒水,并用两只杯子来回倒水,好让水冷却,把水递给父亲,随手捡起脚下被乱扔的一个垫子。突然发现小兰最喜爱的布娃娃压在下面。布娃娃已是满身污,捡起它,拍了拍,朝卫生间走去)
父 亲 (忙放下杯子,急问)冬琴,你可别扔了她,小兰醒了还要呢!
琴 我知道,我不扔,只是等有空洗洗,怪脏的。(进卫生间,出时手上拿着一块湿毛巾,坐到父亲身边仔细给他擦着脸)
[父亲看着女儿为了自己忙来忙去,接下手中的毛巾,给女儿擦。
父 亲 这两天你跟小王怎么没在一起啊?是不是没时间?
冬 琴 (一听提及小王,脸上带出一丝无奈的笑)哦,,他,他忙,对了爸,小王的意思我们下个月就结婚。其实这事我本想往后拖拖….
父 亲 (急问)那小兰的事儿你到底跟他讲没讲?
[冬琴听到又是关于妹妹的事儿,就发愁,不自然地开始拾捡散落的杂志。
父 亲 (看出女儿的心事,犹犹豫豫地)没有的话,就别讲了!
冬 琴 (一惊,把理好的杂志放在高柜上)那可不行,这事儿我一定得在结婚之前告诉他。
父 亲 (从沙发上站起来)你难道忘了,你处的头几个男友,知道了这事不都……
冬 琴 (不想再听,打断了父亲的话)小王跟他们不一样!(说完才发觉自己的态度过了,叹了口气,向里屋走去)爸,我去里屋看看小兰。
父 亲 (坐下)下午的班还上吗?
冬 琴 (站住)不上了。我怕小兰犯起病来一阵儿阵儿的。(进屋下场)
(父亲独自坐着,手捂在胸口上,从裤兜中摸出一小瓶药,就着水吃下了一粒,坐定一会儿,发现桌子下的玻璃碎片,就起身拿笤帚和簸箕收拾,顺手捡起装饰花,插进花瓶中。
[突然有人敲门。
父 亲 谁呀?
(门开了,小王站在门口。
小 王 叔叔,是我,小王!(进门,把头盔放到衣架上,把手中提的几个包装袋放在高柜上)
父 亲 (看见他,就急向里屋喊)冬琴,你看谁来了,是小王来了!冬琴。Oo ooo
小 王 (看见冬琴的父亲在擦地,边说边去拿冬琴父亲手中的笤帚)您身体不好,不是不让您干活的吗?
(父亲和小王让来让去。
(冬琴掀帘出。
小王看见冬琴,高兴地向她走去。
冬琴 (故意猛向上迎去,让他离里屋稍远些)你怎么来了?
王 (紧拉着冬琴的手)我本来今儿要上公司找你去的,可一打电话,你们那儿的人说你家里有急事儿回家了,我担心你就赶忙过来了,家里怎么了?(边问边四下看)
冬 琴 (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抬眼发现父亲向她使眼色)嗨,是我爸,他,他干活时不小心磕了一下。
小 王 (忙走到冬琴的父亲面前)唉呀,我不是总说不让您干活吗!
亲 (怕他离里屋太近,忙把小王往沙发上让)我没事,你们先聊着,我去里屋给你沏壶茶。(拿起茶几上的茶壶)
小 王 (立刻站起来,从冬琴的父亲手中拿过茶壶,向里屋走去)叔叔,您别见外,您坐着我来弄。
父亲 (怕小王进屋,忙失态地猛拦住,又圆场)你看,你是客人,还是我弄吧!
小王坚持不让父亲干,冬琴见状很是着急,忽见小王带来的东西,灵机一动。
冬 琴 小王呀,你这带的都是什么呀,我看看。
小 王 (被冬琴这么一问,想起来的主要目的)叔叔,要不咱谁也别争,先过采看看我带的东西。(把冬琴的父亲扶到沙发上坐好,接过冬琴手中的袋子)
(冬琴站到父亲身后。
[父亲用眼神向里屋瞅,向冬琴暗示:里屋不能让小王去。
小 王 (从袋中先拿出一本时装杂志给冬琴)冬琴,我设计的衣服又上了公司这个月新出的杂志。
[冬琴接过,爱不释手,把杂志放在了一个精美的盒子里,里面全是小王带来的杂志。
小 王 (拿出两瓶包装全是英文的药)叔叔,这是我出差特地给您买的补钙的药,听说很有用。
(冬琴的父亲接过仔细地看着。
(小王拿出一个电动按摩器,悄悄往正在看药的冬琴的父亲的耳根一放,把冬琴的父亲吓了一跳。
小 王叔叔,这是托朋友从美国买的按摩器。
(冬琴甚是喜欢,开始摆弄。
(小王从包中拿出一匹红绸布,悄悄走向还在放书的冬琴,披在她肩头上。
(冬琴站起身,惊讶地摸着绸布。
小 王 冬琴,喜欢吗?杭州的。
冬琴 (欣喜)喜欢。
小 王 (搂住冬琴回过身)叔叔,您看,这是准备在婚礼上让冬琴穿的,您看怎么样?
(紧抱了冬琴,碰到了她身上的淤伤)
(冬琴忍不住“哎哟”了一声。
小 ,王 (奇怪)怎么了?
(冬琴忙摇头。
父 亲 忙打岔,拿过来,我看看。
[冬琴把布递给父亲,坐在父亲身边儿,小王也坐在沙发扶手上。
冬 琴 (看着绸子,叹了口气,像是在做某种决定)小王,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我……
父 亲 c忙打断,对,冬琴,是该好好谢谢小王。(瞅了冬琴一眼,结婚的事儿多亏他一个人忙里忙外。
小 王 (不好意思地傻傻一笑)看您说的,这是应该的吗!
冬 琴 (意思是不让父亲打岔)小王,其实事情是……
父 亲 (使劲一把把冬琴拉起来)你下午不是还上班吗?时间可不早了。(把绸布布扔到冬琴手中)
小 王 (不解)冬琴,你下午还上班?刚才我还以为你不用去了。
冬 琴 (看到父亲如此,只好应和)对,这段公司事儿多。(把绸布收好)
(说了几句关照冬琴父亲的话)叔叔,我那我走了!冬琴,我在楼下等你。(下场)
冬琴有些生父亲的气,但知道那是为自己好,不应怪父亲,闷闷不乐地从衣架上拿下背包。
父 亲 (一把拉住冬琴的胳膊)冬琴啊,那事儿可不能跟小王讲,能瞒一天就一天,你可千万别犯傻啊。
冬 琴 我知道了。(满是心事,打开门)
(里屋传来小兰的声音:娃娃,娃娃……小兰出,冬琴忙向外张望一下关上了门。
(小兰翻弄饭桌、沙发,把东西扔了一地,冬琴同父亲忙去又劝又阻。
冬 琴 兰儿,乖,回屋去。(见状,想到小王还在楼下等她)爸,我得走了,小王还在外边等着呢。(走向大门)
父亲 (拉着小兰)冬琴,兰儿的娃娃呢?
冬 琴 在那个红盒儿里。
(父亲下,去拿娃娃。
(冬琴打开门,刚要走,小王入。
小 王 (笑着)你看我这破记性,忘拿头盔了。(从衣架上拿下头盔)
(小兰此时正趴在沙发下找娃娃。
(兰儿猛地站了起来,看见小王手上拿着的头盔,以为是娃娃,一把推开冬琴,冲向小王,抢头盔。
[小王被这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猛地把兰儿推在了地上。
(兰儿倒在地上大哭,冬琴的父汞也拿看娃娃出,搂住兰儿。
冬 琴 (忙过去扶妹妹)小王,你怎么能这样!
小 王 (惊讶,茫然)她是谁?
父 亲 噢,她是邻居家的,凑巧过来玩,没事儿,你们走你们吧,别耽误了上班。
冬 琴 (拉着小王的胳膊)我们走吧。(拽他向门口走)
小 兰 (突然)爸,爸。(又眼直直看着冬琴的父亲)
(小王吃惊地看着这一幕。冬琴拉他走,他甩开她的手,向父女俩走过去。
小 兰 (大叫)爸,爸,怕,怕……
父 亲 (忙捂兰儿的嘴,向小王不自然地笑)看这孩子,净瞎叫。
(小兰向里屋冲了进去,冬琴的父亲跟下,冬琴也下。小王一个人傻呆呆站在客厅里,双目直直地看着里屋的方向。
(里屋小兰的哭叫声,在冬琴的父亲的哄下渐小,冬琴慢慢掀开屋帘出。
小 王 (甩手将头盔扔在了沙发上,坐下,严肃且严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希望你告诉我事实。(一直盯着冬琴)
(冬琴不敢看他,双手扶着椅背,半天才开口。
冬 琴 她,(向里屋看了一眼)她是我妹妹,亲妹妹。
小 王 (质问)亲妹妹?为什么你早不跟我说你有这么一个妹妹?为什么以前我来你家没见过?
冬 琴 (不自然地捡起脚边的一个垫子,放在椅子上)我是为了我俩好,才在你每次来之前把她藏到了邻居家里。
小 王 为了我俩好,你这么做是为了我俩好?你这是欺骗。
冬 琴 (着急)小王,我不是要欺骗你。(坐在小王身边)
小 王 (向旁边挪了一下)你就是在骗我,我们马上要结婚了,你突然告诉我你有这么一个疯妹妹,如果不是我今天见到她,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结婚后?
冬 琴 (抓住小王的手)不,我会主动告诉你的,我今天不说,我也许明天,后天就会告诉你!
小 王 (打断)也许?我们认识多久了!我问你,我们认识可半年了。(甩开冬琴的手)
冬 琴 (被问住,瘫坐一旁)小王,我是真心想跟你好啊。
小 王 (站起来,无奈)我也是,但是我无法接受你骗我,我也无法接受你这个疯妹妹。
父 亲 c掀帘出)小王,冬琴她好几次想跟你说,是我不让,小兰不会连累你的,以后你过你们的,兰儿我一个人带,不会连累你们……
小 王 够了,这根本就不现实,我最不能容忍我所爱的人欺骗我,而你们现在还在骗我。(拿起头盔下)
冬琴(忙追出去)小王,你听我解释。
(冬琴的父亲呆坐在沙发上,小兰从里屋出,笑着举着娃娃。
小 兰 娃娃笑了,娃娃笑了,爸,你看,娃娃笑了。(坐在父亲旁,自言自语)
父亲伤心地把头转向另一边。
小兰站起来,依旧那几句话,傻笑,向里屋走去。
冬 琴 (一把把父亲推开,直勾勾地看着兰儿,看着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只有她还在笑,几步冲去,抓住她两个肩头)你在里边待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出来?(慢慢失去理智)我问你!你为什么出来?都是因为你他才走的,你知道我有多爱他吗?(几乎处于疯狂,摇晃着妹妹)
兰儿被吓得大哭。
(父亲再也看不下去,一把拽开冬琴,情急之下给了她一个耳光。
冬琴捂着脸,哭了,屋中除了哭声什么也没有。
父 亲 (哭,心痛地)冬琴啊,你难道忘了她怎么成这样子的吗?要不是那年我陪你到城里考学,把兰儿一个人扔在家里,她不是发高烧没人管才成这样子的吗!要不,她不是也跟你一样是个健康的人哪!(坐在沙发上,哭泣,手捂在胸口上)
(冬琴看看惊恐万分的妹妹,看看心痛的父亲,醒悟到有些是命中注定的,不该去责怪谁,向父亲走去。
冬琴 爸,我错了!
(父亲一把搂住冬琴,两人抱头痛哭。
小兰 (走到父亲的另一边,看看姐姐,伸手摸了摸冬琴被打的脸)姐姐!
[父亲一把把两个女儿都搂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