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闪闪》
时 间 新婚之夜。
地 点 农村新婚洞房内。
人 物 新郎——因救人而摔断腿的瘸子。
新娘——邻村一个因家里穷而被嫁到一个相对富裕裕家里的姑娘。
(夜已深了,贺喜的客人已走了,房间变得安静起来,新娘一个人坐在洞房内。
(这时新娘悄悄把盖头掀起一角,偷偷地打量了一下四周,见四下没人便放松了挺了一天的身子,活动已变僵硬的四肢,脫下紧紧的小红绣花鞋。从炕上走到门口,听了听门口没动静,便放心了。打量四周,看到八仙桌上放着水壶,这时突然又看见门口桌子上面放着贺喜的客人送的贺礼,很想去看看又感觉很渴,先倒了一杯水赶紧喝完,放下杯子就想赶过去看贺礼,又一想,怕自己喝过水的杯子被别人发现了,以为自己没教养。于是用自己的盖头擦干净,把壶和杯子原样摆好,便过去看贺喜的客人送什么样的礼。新娘用手去够那桌子,怎么够都够不着,便用脚去够,仍然够不着。这时看见自己脫下来的鞋放在一边,便用手拿着鞋去够,这下够着了,抽出来一看是一条五彩纱巾,于是围在自己脖子上,打扮起来。就在这时,听见屋外传来新郎和新郎父母的谈话声:“爹、娘,您们先歇着吧!我进去了……”吓得新娘赶紧摘下丝巾,放回原处,跳回自己的原位,把盖头盖好。但慌乱之中忘了穿鞋子,可已经来不及了。“嘎吱……”一声,新郎手端一碗面走进了新房,新郎一乐,没想到新娘身材还不错。刚想走到炕前,又想起爹娘的嘱咐回身把,门拴上。见新娘没反对,心中不禁又是一阵窃喜,刚想走过去,又意识到什么,想了一下转了一个圈坐到了炕上。
(新郎刚想对新娘说点儿什么,却意外地看到在炕桌上放了一只新娘匆忙中忘了穿的红色绣花鞋,新郎心中暗自高兴,赶快放下碗,拿起那只红鞋反复把玩。这时又发现了另一只红鞋,更高兴了。新娘也意识到自己没穿鞋,变得十分羞涩,不安地挪了挪身子,却将身体的曲线暴露无疑。新郎更是看得心花怒放。
(就是这个时候,新郎壮着胆子用新娘的绣花鞋轻轻捅了一下新娘的脚,新娘羞涩地动了一下。新郎更大胆地用鞋又去捅新娘的脚,这时新娘一把夺回了自己的鞋,吓了新郎一大跳。
(过了一会儿,新郎又壮着胆子把剩下的那只鞋递在新娘面前,新娘羞涩地把脚伸了过来,示意新郎给自己把鞋穿上,但新郎却趁机摸了摸新娘的脚,新娘急了,一下子把脚缩回去,俩人似乎都有一点儿紧张。
[新郎连忙端起碗,用筷子挑面。
新 郎 饿了吧,吃点儿面吧。
(新娘没有表态。新郎仿佛明白了什么。
新 郎 (压低了声音)这儿没别人,就咱俩,就咱俩。
(新娘还是没说话。新郎挑起一些面条,把面条的热气吹向新娘。
新 郎 (劝道)尝尝,就尝一根。恩!
(新郎挑起一根面条,递进了盖头,还想借机偷看新娘长得什么样。新娘确实也饿了,于是又掀起盖头一角,新郎连忙又挑起一根,递给新娘。新娘很快将面条吃掉,新郎还是没有看清楚新娘长什么样,就想了一招。
新 郎 盖着吃多闷啊,你摘了吃好吗?
[新娘点了点头,伸出了一只手,新郎连忙把碗递了过去,谁知新娘把盖头掀下来后,背对新郎吃了起来,新郎左看右看都看不到。
新 郎 (于是又说)你转过来吃,成不?
(话音刚落,新娘把盖头又盖好,把碗递回。
I新 郎 《又劝道,盖着头怪闷的,摘了吧。我帮你!(说着去摘)
(忽然新娘自己把盖头摘了下来,两人对视,新郎呆了。没想到新娘这么美丽。新郎为掩饰激动,一把端起面碗,大吃起来。新娘看着新郎吃得很急,就想给新郎倒碗水,一下炕却发现自己少了只鞋。新郎连忙放下面碗。
新 郎 我来帮你。(把剩下的那只鞋替新娘穿上了)
新娘仍然想去倒水,新郎连忙抢先把水倒好,走过来递给新娘。这时,新娘发现新郎的脚有些异样,便有意走回到桌子前。
郎 (试探地)俺这水是给你倒的!
[新郎迟疑一下,尽力按正常人一样走过去拿水。新娘终于看清新郎原来是个瘸子,觉得万分委屈,不禁放声大哭起来。新郎慌了,急忙走过去。
新 郎 (劝道)你别哭!你别哭啊!
(新郎明白了,新娘并不知道自己腿有毛病。
新 郎 (解释道)俺没想骗你!娘说你爹跟你说清楚了。
新 娘 (一抬头)可俺爹,啥都没跟俺说!俺爹心真狠啊!
新 郎 反正俺没想骗你!再说俺也就只坏了一条腿,俺上山砍柴,下地种田,什么都能干。
新 娘 那你还要坏几条腿,俺爹心真狠啊!
新 郎 再说了,俺这条腿是后天坏的,不遗传。
新 娘 不遗传?不遗传也是条坏腿啊!(又放声大哭)
新 郎 再说了,你爹不是也坏了一只眼,和你娘也不是过得很好的嘛?!
新 娘 俺爹是俺爹,可俺是好好的啊,俺爹心真狠啊!(又大声哭泣)
新 郎 (越来越不安地)你要实在不愿意,这门亲事就算了,明儿一早我送你回去。
新 娘 咋算了?俺都跟你进洞房了。
新 郎 那俺去跟村里打保证,俺没动你。
新 娘 俺爹心真狠啊!
新 郎 那。……那俺今儿晚上就送你回去?可天儿也太晚了,俺明儿一大早送你回去。
(新娘哭声渐低。
(新郎考虑了一下,抱起被子往门外走。
新 娘 站住!
新 郎 你别跟俺娘说。(说后又继续往门外走)
新 娘 等等,你去哪儿?
新 郎 俺去马棚睡。
新 娘 (考虑了一下)外面冷,你睡屋里吧。
新 郎 (一迟疑)唉,俺睡地下。(说完把被子往地上铺。边铺边说)俺真没想骗你,俺娘说你爹跟你说清楚了。
[新娘抱起另一床被子也在旁铺了起来,新郎吓得连忙躲开。
新 郎 你干啥?
新 娘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狐狸满山走!
新 郎 (明白了一些)俺没想骗你。
新 娘 俺知道。俺就是命苦。
(新郎想去帮忙铺被子。
新 娘 (轻声地)笨手笨脚的!
新 郎 有炕干嘛睡地上呢!
新 娘 (白了一眼)我还以为你爱睡地上呢!(说完把被子一抱,铺在炕上)
新郎赶紧过去帮忙。一阵忙活后,新娘把床铺好,坐在炕上示意新郎也坐过来。新郎迟疑地坐在新娘旁边,距离有些远。
新 娘 你还有啥毛病?
郎 俺 ……脚臭!睡觉打呼噜,夜里还……
新 娘 (紧张地)还啥?
新 郎 (不好意思地)俺夜里老爱上茅房。
(新娘一乐,坐得离新郎近了一些。新郎顿时紧张万分。
新 郎 (鼓足勇气)俺娘就跟俺说过一次:俺没记住,你叫啥来着?
新 娘 (羞涩一笑)俺叫小芳,你呢?
新 郎 俺叫大东子。小芳。
新 娘 (应道)哎。大东子。
新 郎 (美滋滋地)哎。
(新郎想去抱新娘又觉得屋里太亮不敢。
新 郎 (商量地)俺把蜡吹了?
新 娘 (很羞涩)吹呗。
新 郎 那俺吹了。那俺真吹了。
新 娘 f有点儿恼火,爱吹不吹,不吹拉倒。
(新郎连忙去吹,却被新娘拉住。
(新郎明白了。新郎、新娘俩人依偎着,一起把蜡烛吹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