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 间 年前深冬某天。
地 点 火车站候车室。
人 物 妈妈——农村妇女,27岁,怀抱几个月大的儿子。
大毛——5岁的女儿,头戴帽子,像个淘气的小男孩。
幕启。妈妈抱着小儿子坐在候车室的长椅上睡觉。大毛靠着妈妈也睡着了,盖在身上的大衣袖子掉下来了。妈妈帮她扶好的袖子,又滑落下来了,妈妈又帮她扶正了。忽的,大毛坐了起来,一脸睡意。
大 毛 妈,我要上厕所!
妈 妈 噢,大毛乖,憋会儿,火车上的便所不要钱。(一边拍着,哄着、哄着大毛又睡着了)
大 毛 (突然醒采)妈,我憋不件了。
[妈妈无奈,开始解裤带。
妈 妈 憋着,不许尿裤子。(边说边解自己的裤腰带)
毛 妈,我上厕所你解裤带干什么?
妈 妈 我知道。(掏出钱)拿好了,跟着阿姨走噢。
(大毛下场。一会儿复又上场。
大 毛 妈,火车站的大便所可真漂亮。人一走就冲水,还香着呢?
(大毛兴奋地告诉妈妈。妈妈一看大毛的裤扣没扣好。
妈 妈 哎呀,大姑娘家也不知道丑,怎么不扣呢?
大 毛 我忘了。
(妈妈给二毛喂奶。大毛羡慕地看着舔着嘴迎上去。
大 毛 妈,我也渴了。
妈 妈 你还想吃奶,是吧?身上不是背着水吗,自己喝。
(大毛无奈地坐下,开始喝水玩,往水壶里吹气。
妈 妈 你干什么呢,不喝放下。
[大毛把壶放下,无聊地围着长椅转圈。
妈 妈 大毛你转什么呢,转得我眼晕。
大 毛 我没的玩,数格子呢。
妈 妈 去、去、去,一边玩去,少在我眼前晃,看见你我就眼晕。
大 毛 (在地上捡到一毛钱,对妈妈说,妈,我捡了一毛钱,你再给我一毛钱,我再去一趟厕所。
妈 妈 老实坐着。事不少,拿来!
大 毛 什么?
妈 妈 你说什么?
[大毛把钱递上。
(妈妈逗二毛玩儿。大毛吃醋。
大 毛 妈,我想亲亲小弟弟。
妈 妈 瞧你那酸样!
毛 我真喜欢他嘛,就亲一口,保证轻轻地。 .
(妈妈把二毛递过来,大毛对着二毛的脸吐了口口水。
妈 妈 哎呀,我二毛不哭,你这个死孩子,我打不死你。你给我滚1
大 毛 不痛,不痛。
(妈气得脱下鞋就要打大毛。
妈 妈 你别跑,我打不死你。
[大毛下场。妈关心地看着二毛。
(过了一会,大毛又上场了。
大 毛 妈,我、我又犯错误了。
妈 妈 怎么了,过来。
大 毛 我不敢。
妈 妈 过来,妈不打你。
大 毛 我裤子裂了!
妈 妈 啊,你就给我找事吧,新做的棉裤。
(妈举手就朝大毛屁股打去。
大 毛 裤子瘦了,一蹲就裂了。
妈 妈 你不会不蹲,裂着吧!
大 毛 不能裂着,会露屁股的,丑。
妈 妈 你还知道丑,裂着吧。(一手把大毛抓过去)揪着!你怕累不死我是吧。(边,说边找针线,开始缝)
大 毛 (掀着屁股)哎呀,扎死了!
妈 妈 我扎、扎不死你!
(大毛呻吟着,发现地上有一团棉花,开始玩儿,玩儿烦了,就开始着急。
大 毛 我坚持不住了。
妈 妈 好了、好了,缝好了,站起来吧。大毛,不是妈说你,你看看你自己哪有点儿姑流娘样,二毛多乖,比你好养活多了。
他还小呢,长大了比我还烦人呢!
妈 妈 甭管怎么说,他也是个小子!
大 毛 我又不惑想当女孩,不是你和俺爹把我做成女孩的吗?
妈 闭嘴,瞎说什么呢?
(大毛不言语了。妈妈看着女儿脏乎乎乱糟糟的样子也心软下来。
妈 妈 过来,到妈这儿来,蹲下。(开始摘掉大毛头上的帽子,帮大毛梳头,头发已经两天没梳了,都梳不开了)
大 毛 (一边往地下滑一边说)我不梳头,梳头就是女孩子。
妈 妈 你看这是什么?大花发卡子。
(大毛被哄的高兴的忍痛梳头。
大 毛 那戴花发卡子就不戴帽子了?
妈 妈 行,行,老实点儿噢。
大 毛 我再不闯祸了,乖乖地噢。
毛坐在椅子上,看见火车站的提示牌。
大 毛 哎呀!
妈 妈 又怎么了?
大 毛 火车站的大红牌牌闪了!
妈 妈 对呀歹,上面写的啥,快给妈念念。
大 毛 妈,我认识了,上面有火车两字。
妈 妈 废话,火车站不是火车是飞机呀!后面呢?接着念。
大 毛 俺不认识了。
妈 妈 学前班怎么学的?
(广播里开始播音
大 毛 妈,说话了,她说什么?
妈 妈 闭嘴,悄悄地。哎呀,是我们的那趟车,快走,快走。
大 毛 妈,你抱小弟弟,我拎包。(说完拎包就走)
妈 妈 你往哪儿走,方向反了,这边走,误了车,我打不死你。(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