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设计形式上节制和消解描绘性因素,采用单纯极简的造型手法的同时,舒尔茨的舞台设计常常含有强烈集中的视觉隐喻。他2008年为柏林德意志话剧院设计的《万尼亚舅舅》中,极端自我、神经紧张的剧中人物,被置于狭窄、封闭、泥土般黄褐色的盒子里,周围没有门窗,彼此无法逃避。强化了人物在这台三个半小时演出中的处境。舒尔茨当年为同一剧院设计的《海鸥》,主体布景是一块夜晚般漆黑的墙板,看上去像是耗尽了所有人的热情和所有色彩,演员的身体更加裸露和没有遮掩,在舞台前部类似排练用的灯光下,演示着他们生存希望的消失。剧终场景中,所有演员凝固般地依附在黑墙上,残忍地揭示了剧情中的冲突。
舒尔茨指出,出现在舞台上的一切都是被呈现的、被选择过的和隔离的,所以自然地会被赋予一种额外的意义。他举例说,如果你看到一个苹果在桌子上,随之会有逐出乐园的联想。正如贝克特在
小说《瓦特》中所说:“没有象征便没有意图。”如果这种象征的能量可以关闭,那就意味着一个
形象不会再有别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