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一位曾相识而陌生的姑娘
真有幸,在北京的电车上,我们陌路相逢,
是我袖口上的补丁“扎”了你的眼
还是我身上的汗味“刺”了你的鼻孔?
你眼珠一斜,嘴角一撇,肩膀一耸,
洁白手绢的后面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大兵”。
大兵?是大兵,姑娘你没有说错。
你睫毛挑着轻蔑,但我绝没有一丝难为情,
是的,我没有领带,没有西装笔挺,
鼻梁上,也没有风度翩翩的麦克镜。
在眼花缭乱的舞场上,我也不会踏着优美而
轻盈的舞步,把腰肢扭动……
因为,我来自白雪茫茫的北方边境。
姑娘,你想过没有,是什么人用怎样的代价,
换来你头上的阳光,你脚下的草坪。
换来你安静的梦境,你欢乐的歌声。
姑娘你想过没有,当你在温暖明亮的房间里把钢琴轻弹,
我正躺在茫茫雪原的帐篷里,八面来风。
当你在月光下把爱人轻挽,
我却正含泪铲土,安葬一个士兵的灵魂。
流血牺牲,我深深地,深深地骄傲,
贫困寂寞,我感到无尚光荣,
因为我是祖国的儿子,人民的士兵。
想想吧!姑娘,想想吧,
假如你的身边,没有这样一个个岩石般的“大兵”,
你的生活,你的青春,该会出现什么情景?
啊!看着我吧,不要避开你的眼睛。
看着我的领章,看着军帽上闪闪的帽徽,
在你面前我骄傲,
我骄傲夕\我是一个大兵。
(转引自北京电影学院表演学院:《语言课基本功练习材料》,第29-3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