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金杭婷
江礼先72岁,他是“七艺节”参评剧目的所有演员中最年长的一位。
我没有见到这位唱弋阳腔的老者,听说他们昨晚半夜才到浙江,今天忙着装台,排练。不知道他古稀之年的身体是否承受得了。
但是,我已经听赣剧《詹天佑》的主角儿描绘过江礼先了,“我1981年戏校毕业的时候,他就是我的老师。他在剧团40多年了,因为
这个戏,我们返聘他。江老师在戏中扮演一位老者,就是那位‘扑通’一声跪在詹天佑面前,劝说他不要送葬的老者,声泪俱下的演出,每次都会感染我……”
据说,老先生一辈子都没成为什么角儿,但这并不妨碍他对赣剧的痴爱,戏班子一唤,摇摇晃晃的,又登台了。
年轻的熊琦,当年是班上22名学生中有幸入选“浙江小百花”的8个女孩之一。“过去,能成为小百花的都是佼佼者,不过现在大家却一窝蜂地把目光投向了影视。”
唱花旦的熊琦是个精致的江南美人。和她同期入团的现在连她只剩下了3个,绝大多数都转行做了影视演员。不少人出高价找她拍电视剧,但常常被她拒绝。守在清贫的戏剧舞台上,难道就没有一点动摇吗?熊琦的回答耐人寻味:“我比她们执著,她们比我现实。”
我很喜欢“梅花奖”这个奖项的名称,据说它来自“梅花香自苦寒来”的寓意。作为中国戏剧界的最高奖项,“梅花奖”一直以卓尔不群的高贵气质象征着戏剧人甘于清贫的铮铮傲骨。一名演员,在戏剧的舞台上旋转着她的青春年华,为了纯粹的艺术,我想,也值。电影很主流吧,但她是一门遗憾的艺术,纵然你导演再有什么奇思妙想,成品了,也就没法改了。即便是拍续集,往往会找不到原来的那份感觉。
但戏剧不同,因为戏剧时演时新。喜爱电影的茅威涛说:就冲这一点,她觉得还是戏剧好。
所以,20岁时候的汪世瑜,演《拾画》、《叫画》,和50岁的时候肯定有不同的韵味。20岁的时候,风流倜傥,观众只消看他的身段和程式就足以满足了;而50岁的汪世瑜虽然青春不再,但是“柳梦梅”对画中姐姐的那份痴,却叫人称道。三年打造,十年磨合,精品往往是这样诞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