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要重走》
时间:冬天的傍晚
地点:监狱附近
人物:一个刑满释放的男人,20多岁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女人,20多岁
(隆冬的傍晚,寒风中火车的长啸声划破天空。火车站旁的一个小粥摊亮着微弱的灯光,一个围着大头巾,戴着大口罩的女人熟练地收拾着小摊,她不时地用抹布擦擦桌面,她一边用大勺子舀着粥。)
女人:(吆喝)新熬的小米粥,又热又稠,两毛钱一碗。(这时,一个身穿破棉袄,手里提着行李卷的男人走过来,他看看粥犹豫了一下走过去)
女人:(眼睛一亮)大哥,喝碗热粥吧!
男人:(回过头想了想,走过来)来碗粥。
女人:(麻利地盛好一碗粥递到男人手上)给你筷子!
(男人低头喝着滚烫的小米粥)
女人:(在火炉旁取暖,上、下打量着男人)大哥,问一句不当问的话,瞧你这样,是不是刚从里边出来的吧?
男人:嗯。
女人:(探寻的目光直盯着男人,她想尽可能看清男人的脸,但光线太暗,她一边拿起咸菜碟,一边走到正喝粥的男人旁)大哥,给你咸菜。(借机紧张地细看男人,有些面熟,像,是他吗?)大哥,您这是要去哪儿呀?
男人:回家。
女人:有人接你吗?
男人:她不会来,她不会来,她恨我。(一边叹息着)
(女人听了心顿时缩紧了)
(男人卷起一根烟正在找火,女人慌忙抓起火柴,双手颤抖地递到男人面前,看清了男人的脸,是他!是他!手一抖,手又下意识地捂住脸,猛地背过脸去,泪水刷刷地流了下来)
男人:(似乎也觉察出了什么)大姐,您不是本地人吧?
女人:(忙抽回身)啊?
男人:您来这儿几年了?
女人:4年。
男人:(似乎看清楚了女人)4年前,我和她在一个厂里,我们相亲相爱快结婚了,她突然跟了别人,我一气之下在她的脸上划了一刀,然后投案自首。后来我才知道,她是被那个狗厂长欺负了,她是为了钱……
听说,她离家出走了。
无论她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她,路,要重新走!
(女人再也无法抑制住积蓄在内心的痛苦,慢慢地摘下口罩,俩人对视着,女人冲动地扑到男人的怀里,男人长久地摸着女人脸上的刀痕)
女人:(深情地)你瘦了,变多了!
(火车长啸着,寒风呼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