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 间 1998年冬天的一个早晨。
地 点 某公安局家属楼。
人 物 林父 林母 林小伟
(林父身披大衣慢慢地把窗户推开。电话响,林父去接电话。林母上,两人对望了一眼,林父拿起电话。
林 父 喂,我是。好……。好!谢谢……。再见……。(挂电话,对林母)局里来电话说半个小时后来车接咱们,直接去八宝山。
(林母点了点头,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呜呜地哭起来。
林 父 (把围在脖子上的红围巾摘下给老伴围上)干我们刑警这行的,难免……
林 母 这我都懂,可……。可他是我的儿子呀!你还我儿子!
林 父 可他也是我的儿子!(拿起水杯给老伴)
母 我去给他收拾收拾去。
(嘈杂的声音入,整场灯光渐强。
林小伟 爸、爸,我回来了。爸。(见父亲没有反应,撞了父亲一下)
林 父 臭小子,把我的茶都弄洒了。
林小伟 给我喝茶?
林 父 你喝完了,给我把水续上啊?
林小伟 (边坐下喝茶边问)爸,我妈呢!
林 父 看《还珠格格》呢。
林小伟 又看那个呢。
林 父 哎!你不是到队里集合去了吗?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林小伟 我们队长说一个小时后才集合,我回家看看您9哎,爸,您喝茶。我呀在回家的路上给您买了一条围巾,您看看合不合适。
林 父 你给我买这个干嘛呀!
林小伟 这不是天冷了嘛,您那气管又常发炎,戴上这个呀,是防止您的老毛病再犯。再说了,您戴上这个围巾不蛮精神的嘛,老帅哥!
林 父 这颜色是不是艳了点儿?
林小伟 不艳、不艳!爸今年不是您的本命年嘛,戴上这个辟邪。
林 父 辟邪!我只要一穿上这身警服,什么邪我都辟。说吧!臭小子,什么事?
林小伟 爸,是这么回事,也没什么,您先坐下,我慢慢说。你还记得前两天我们队里抓了一个重大嫌疑犯吗?
林 父 记得!
林小伟 嘿……嘿……。是我抓的。
林 父 是吗?
林小伟 那天我在红旗大街值勤的时候,盯眼就看见那小子就是我们要抓的嫌疑犯,我让他站住,结果他跑了。爸,那小子可太鬼了,就是往人多的地方跑。呀,眼看着他就要跑没影了,我灵机一动,掏出枪朝天就鸣了一枪,吓得那小子一下就趴地下了。我上去三下五除二就把他铐起来了,拎起采一看,爸,您猜怎么着,那小子吓得尿裤子了。后来…oot
林 父 后来,你们队长就把你的枪给没收了。
林小伟 嘿……。爸,您全知道了。我是想啊,您是否能给我们队长打个电话,让他把枪还给我不就得了。
林 父 小伟,你给我站起来。
林小伟 嘿、嘿,爸。
林 父 你给我站起来!
林小伟 爸,怎么了?
林 父 你给我背中华人民共和国枪械管理条例第三章第九条。
林小伟 当犯罪分子处于……
林 父 大点儿声!
小伟 当犯罪分子处于群众聚集的场所或存放了大量的易燃、剧毒、放射性的危险品场所时,不可以使用武器。
林 父 那你认为你们队长没收你的枪错了吗?
林小伟 爸,我不是这意思。您想呀!那天我要不鸣枪的话,能捉住那小子吗?要是捉不到能有这么重要的线索吗?没这么重要的线索,咱们局的围捕行动能提前完成吗?再说了,他是您的老部下,您给他打个电话有什么了不起的。
林 父 小伟,你认为这个电话我能打吗?告诉你,你们队长没收你的枪,没停你的职就不错了!
林小伟 不打就不打,你生气干嘛呀!(转身拿包走)
林 父 你去哪?
林小伟 我回队里执行任务。
林 父 你站住。
林小伟 干嘛呀?
父 我告诉你,一会儿执行任务的时候,不许给我带情绪。
林小伟 知道啦。
父 还有,执行任务的时候,注意安全。
林小伟 哎!(下场)
(音乐嘈杂声渐入,与初始灯光同,林父站在桌前发愣。
-林 母 老林、老林。
林 父 啊,你把我那口琴给他带上,他最喜欢了。
(林母下场。林父转身坐在沙发上喝茶。林小伟从窗口出现。
林小伟 爸!爸!爸!
林 父 小伟?真是你嘛!
林小伟 是我。爸,我不放心你和妈,再回来看看。
林 父 你告诉我,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小伟 那天在我下班回家的路上,看见有一个小子不太对劲儿,贼眉鼠眼的,我让他站住,结果这小子撒脚就跑。爸,那小子跑得可太快了,我整整追了他四条胡同,最后才把他堵在一个死胡同里。没想到那小子他有枪,他掏枪,我也掏枪,结果我给忘了,我的枪被队里没收了,那小子手一扬,我没躲过去,可那小子也没跑了。爸,你信不信,当时我要有枪的话,倒下的肯定是他。再后来的事啊,您就全都知道啦。
林 父 小伟,你怪我吗?
林小伟 不。爸,我不怪你,其实我觉得我一生下来就是个干刑警的料,只可惜时间短了点儿。爸,我妈身体不好,以后你就替我好好照顾她。噢,对了,这以后天气越来越冷了,我给您买的那条围巾您可千万别忘了戴啊!爸,那我走了,这回我真的走了。敬礼!(站在窗外,一直举手敬礼!)
父 小伟!
[音乐起,《金色盾牌》的歌声入……
(林母拎着一个提包上场,里面装的都是小伟最喜爱的东西。
林 母 老林,我给小伟带的东西准备好了!
林 父 (扶着老伴)小伟回来看咱们来了。
林 母 擦擦眼角的泪,顺着林父看的方向凝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