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 间 某天中午。
地 点 精神病院。
人 物 娜 娜(病人) 晓 月(护士)。
小 军(记者,娜娜的前男友,晓月现在的男友)。
道 具 娜娜:一满盒手叠的五彩星。
晓月:医用托盘、注射器、药瓶。
小军:笔记本。
(娜娜在病房外坐着给晓月梳头,她很认真地梳着。
娜 娜 晓月姐,你的头发可真黑。
晓 月 手捧着娜娜的那盒星星,从中挑出一颗问娜娜,娜娜,这颗星星是他什么时候送你的呀?
娜 娜 (看后思索)嗯,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时候,他送给我的。
晓 月 (又拿出一颗)那这颗呢?
娜 娜 嗯……这是我们相识一百天的那个晚上,他送给我的。
晓 月 娜娜,你渴吗?
娜 娜 不渴。(很专注地继续梳着晓月的头发)
晓 月 娜娜,一会儿咱们就去吃药、睡觉好吗?
娜 娜(很听话地)嗯,好。(继续梳头)
晓 月 那这颗呢?(从中挑出了另一颗星星)
娜 娜 这颗?这颗是?(不再梳了,拿过这颗星星,仔细地看,仔细地思索,但旦却始终想不出来)这颗……这是……这是……
(此时,晓月已从病房取来药和水,喂娜娜吃药。
(晓月一面哄着娜娜,一面帮着娜娜将药服下。
晓 月 娜娜,想不起来就算了,咱们回去睡觉好吗?
娜 娜 这颗?这是……(边想着边起身走回病房,刚走进病房又突然跑出来拿回忘在坐梯上的那罐星星,甜甜地笑着看了看晓月,安静地走回病房)
晓 月 (在病房门口对娜娜)娜娜听话,好好睡觉,好吗?有事喊我啊!
娜娜好!
(晓月回到原来坐着的台阶处,刚准备将药送回病房时,小军手拿一束玫瑰从晓月的身后悄悄地出现。
晓 月(猛然发现)哎呀!你把花拿开,我花粉过敏!快拿走,拿走!(推开小军,不让他靠近自己)你怎么这么讨厌,拿到外面去啊!你不知道我花粉过敏啊!
(皱着眉头对小军说)
小 军 (笑着对晓月说)我又不知道,你又没给我说过。
晓 月 那我什么时候跟你要过花啊?(边说边挠着脖子)
小 军 (郑重地对晓月说时,语气中带着点儿撒娇)好!我保证今后再也不送你花了!那…oo。你想要什么啊?(故意向晓月凑近,撒娇地说)
晓 月 (笑)讨厌!(突然想到什么)嘘!小声点儿。(指着病房说)她怕男人的声音。
(说着,带小军走到离病房远点儿的椅子上坐下)
小 军 她是怎么回事啊?(指着病房间晓月)
晓 月 (感觉胳膊痒,边挠边说)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挺惨的。
小 军 (想了想)哎,我们领导想让我写篇关于精神病人的文章,我一想,你不是在这儿工作吗,就答应下了。(灵机一动)要不,你就给我说说她的事呗。(说着,指着病房,起身想要走进病房看)
晓 月 (快拉回小军,不让他靠近病房)不行,她不能见男人。
(小军硬是要去病房看,被晓月拦住。
晓 月 算了吧。既然你想知道,那就给你说说吧!她让人给强奸了。
小 军 (惊奇)被人强奸就疯了?!
晓 月 (边挠胳膊边说)是轮奸!
小 军 (思考,气愤)王八蛋……
晓 月 你骂谁呢!
军 那帮混蛋!真不是东西……(突然想到)那她多大呀?
晓 月 才20岁!
话音刚落三秒,忽听病房传来娜娜的喊叫声。
娜 娜 你们不要绑我,不要,不要绑我呀!不要,不要……(从病房跑出)晓月姐,他们绑我,他们……他们绑我啊!他们绑我!(挣脱开缠在身上的绳子,捧在手中的星星撒了一地)
(这时,娜娜低头看见满地的星星,透过凌乱的头发抬眼看见晓月身后的小军,定住视线不动了。晓月忙上前想挡住娜娜的视线。不料,小军这时放下挎包,一步步向娜娜走来。
娜 娜 (见男子过来,惊慌乱叫)啊,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别……(娜娜见男的就跑,拼命躲开晓月,绕着舞台,跑上台阶,猛地回头看见小军,吓倒在地)
晓 月 (急切地)小军,你快抓住她,按住她,别让她跑,我去拿针!一定要按住她!
(娜娜在不停地挣扎,小军竭力按住她,最后正当娜娜倒地挣扎时,小军透过娜娜凌乱的头发看清了她的脸,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站了起来。娜娜带着恐惧的抽泣声和喘气声猛地爬起,抱住方凳不停地颤抖,渐渐地,她的头慢慢地挪向小军。此时,晓月拿着针从病房走出,正欲给娜娜注射时,被小军制止。小军看着娜娜。此时,音乐《还剩下些什么》渐起,反复播放。小军摘下眼镜,取下帽子,一步步缓缓地向娜娜走来。娜娜看着小军,缓缓地起身。小军上前将娜娜凌乱的头发分好,顺势扶娜娜在方凳上坐下。娜娜一直看着小军的眼睛,小军见满地的星星,忙低头捡起一颗颗星星给娜娜,顺势又将地上的一盒星星全给娜娜,笑着、看着娜娜。
娜 娜 (微笑地看着手中的星星,又看着小军)小军,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小 军 (看着面前的娜娜,不敢相信她恢复了正常,强忍着泪水,笑着)我过得很好,你呢?
娜 娜 (依然很认真地说)我每天都在想你,每天都在数你送给我的星星。我每天都梦见你。
小 军 娜娜……(看见娜娜,心痛,忍不住泪水,言语开始打颤)
娜 娜(依然定住视线看着小军,认真地)你现在好吗?还抽烟吗?还经常吃泡面吗?
军 我现在很好,我现在也已经不抽烟了,我当记者了,我现在交女朋友了。(说罢,扭过头去看了看一旁的晓月)
(晓月在一旁站着,看着这一切,无语。
娜 娜 (视线不变,眼眶里含着泪水,微笑地)那她漂亮吗?她对你好吗?
小 军 (内心矛盾,强忍着泪)她跟你长得很像,她对我很好……
娜 娜 那,你也给她叠星星吗?
小 军 (心痛,不忍听娜娜再问下去,激动地)不,娜娜。我,我那天打电话给你,你爸妈说你出国了,让我永远不要来找你。我真不知道你会是这样,我真该死,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你会是这样……
娜 娜 (笑着,看着将手中的星星向上空扔起。星星一颗颗地打落在自己的脸上,也打落在小军的脸上)哈哈,哈……
(于是,娜娜重复地扔着手中的星星,边扔边笑,笑声不止。
(小军愣住了,看着娜娜,娜娜也转身看着小军大笑不止,直至笑的哭泣。
(小军止不住泪水,心痛不已,看着自己往昔的女友娜娜,当娜娜大笑不已,泪水已湿润了脸庞,一把搂抱住娜娜,哭喊着跪在娜娜面前。娜娜在小军的怀抱中,仍哭笑不止。
(晓月在一旁看着这一切,一颗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压光,在音乐中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