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曲程式化、戏剧化的歌舞表演,综合运用唱、念、做、打多种表现手段以创造舞台形象的艺术。戏曲的艺术语言多种多样。
程式性 中国戏曲的表演程式是运用歌舞手段表现生活的一种表演技术格式。唱、念、做、打和音乐伴奏均有程式,是戏曲表演的主要特点。这一特点制约着戏曲形象塑造的一切方面,也贯串于舞台演出的结构体制。生活的自然形态和任何一种表演因素,如果不转化为程式,就不能统一于戏曲的舞台演出风格。就这个意义而言,程式是戏曲创造舞台形象的特殊艺术语汇,没有程式,就没有戏曲的表演艺术。然而戏曲表演的程式,是从各种表现简单的故事情节到表现复杂的生活现象,并且加以规范化的结果,这个复杂的艺术加工过程,主要贯串于歌舞化、戏剧化、节奏化。在戏曲的各种表现手段中,唱、念、做、打,唱是首位,包括韵白,形成了音乐美。但中国戏曲与西方国家的歌剧不同,不仅语言音乐化,形体动作也必须高度舞蹈化,于是产生了种种富有舞蹈美和塑形美的身段、工架和武打,使听觉形象音乐化 ,视觉形象舞蹈化,歌舞结合,唱白和谐,视听同感,歌与舞的程式,如果没有严格的规范,就不能使之统一完整。而这些歌舞进入戏曲后,又必须产生一个质的飞跃,即戏剧性 。戏曲表演程式还必须节奏化,节奏是使唱念做打诸般艺术手段多样统一的共同要素,戏曲舞台上的一切节奏都要依靠戏曲音乐。表演程式又不是一成不变的,可以创新,但必须合乎规范,所谓“戏不离技,技不压戏”,戏与技的完美结合,应是戏曲表演的最高审美要求。
虚拟性 戏曲反映生活,要求在舞台有限的空间和一次演出的有限时间内表现戏里的生活图景,必然会产生反映生活场景的无限空间和舞台的有限空间、戏剧情节延续的无限时间和实际演出的有限时间这两对矛盾。中国戏曲在解决这些矛盾时,有它自己的独特做法,即公开表现舞台的假定性,承认戏就是戏,不是生活原型,对舞台的时空处理采用分场的结构体制和虚拟的表现手法,在一个没有什么装置的舞台上创造出独特的意境,对生活作出广泛的形象概括。对舞台空间观念的超脱表现为两个方面,一是舞台环境的确定以人物的活动为依归,二是在同一场中,通过演员的虚拟动作 ,可以从一个环境迅速转换为另一个环境,“人行千里路,马过万重山”,只要一个圆场、一场趟马,就可以表现。戏曲舞台时间观念的超脱,则完全由情节需要来决定。戏曲的这种独特处理,就是一种既流动灵活,又相对固定,既连续不断,又相对间隔的分场结构体制,而且虚拟性渗透到各个环节。戏曲主要不是依靠灯光布景等技术和制造舞台生活的幻觉来吸引观众,而是靠表演来抓住观众,靠演员的表演和观众的想象,来共同创造舞台的生活场景。
超脱的舞台时空观念是戏曲分场体制的前提,虚拟手法则是体现分场体制的手段。虚拟手法的作用不仅仅在于使时空变化的流动灵活,更重要的是要表现在特定环境中活动着的人。虚拟性表现手法充分利用了舞台的假定性,但又与舞台特有的真实感密切联系在一起。
美学要求 把剧中人物的内心活动、精神气质、音容笑貌等转化为鲜明的舞台形象,是戏曲表演在形象创造上的根本要求。这就要求演员能够精确、鲜明地刻画出人物的外形和神韵,以形传神,形神兼备,而且还要寄托着创作者对人物的性格和品德的评价,善恶美丑,爱憎分明,或褒或贬 ,丝毫不爽。戏曲的“高台教化”作用,正体现于此。尤其是形式美,更值得重视,戏曲表演的美学要求,不仅贯串于形象创造的全过程,而且凝聚在表演程式之中。